《海邊的卡夫卡-上》
「有時候所謂命運這東西,就像不斷改變前進方向的區域沙風暴一樣。你想要避開而改變腳步。結果,風暴也好像在配合你似的改變腳步。你再一次改變腳步。好幾次又好幾次,簡直就像黎明前和死神所跳的不祥舞步一樣,不斷地重複又重複。你要問為什麼嗎?因為那風暴並不是從某個遠方吹來的與你無關的甚麼。換句話說,那就是你自己。那就是你心中的甚麼。」
「你是要離家出走的,這樣一來,以後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再去學校了,所以教室裡所教的東西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不要遺留,不妨牢牢地記入腦袋裡好好地吸收起來。你只要變成一張吸墨紙。甚麼要留甚麼要去,等以後再來決定就行了。」
「你是要離家出走的,這樣一來,以後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再去學校了,所以教室裡所教的東西不管你喜歡不喜歡都不要遺留,不妨牢牢地記入腦袋裡好好地吸收起來。你只要變成一張吸墨紙。甚麼要留甚麼要去,等以後再來決定就行了。」
「根據出現在柏拉圖《饗宴》(The Symposium)裡阿里斯托芬尼(Aristophanes)說的古老神話世界裡有三種人。從前的世界不是由男人和女人,而是由男男、男女和女女所組成的。換句話說是以現在兩個人份的素材作成一個人的。因此每個人都很滿足,平安無事地過著日。可是有一天神用刀子把全體的人割成兩半。乾乾淨淨地分成兩個人。結果,世界就變成只有男人和女人,每個人都在尋找另外該有的剩下那半身,在東奔西走中度過人生。」
「幸福只有一種,不幸卻每個人都有千差萬別。正如托爾斯泰所說的那樣。幸福是寓言,不幸則是故事。」
「你現在所感覺到的事情,很多都變成希臘悲劇的主題。並不是人選擇命運,而是命運選擇人。這是希臘悲劇根本的世界觀。而這悲劇性—這是亞里斯多德定義的—與其說由啼笑皆非的事情或當時人的缺點所造成,不如說是依據優點為槓桿所帶來的。人不是因為缺點,而是因為美德而被拖進更大的悲劇裡去的。沙孚克里斯的《伊底帕斯王》就是顯著的例子。伊底帕斯王的情況,不是因為怠惰和愚鈍,而是因為勇敢和正直為他帶來悲劇。其中不可避免地產生了irony,命運的嘲弄。」
《海邊的卡夫卡-下》
「一切物體都是在移動的途中。地球和時間和概念,愛和生命和信念,正義和邪惡,一切事物都是液態的過渡性東西。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會以一個形式永遠留在一個地方的。連宇宙本身也是個巨大的黑貓宅急便快遞啊。」
《海邊的卡夫卡-下》
「一切物體都是在移動的途中。地球和時間和概念,愛和生命和信念,正義和邪惡,一切事物都是液態的過渡性東西。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會以一個形式永遠留在一個地方的。連宇宙本身也是個巨大的黑貓宅急便快遞啊。」
「契訶夫說得很好,他說啊,『如果故事中出現槍的話,那就必須發射。』
「盧梭把人類開始製造柵欄,定義為文明產生之時。真應該稱為獨具慧眼。他說的沒錯,一切文明都是在柵欄圍起來的不自由下的產物。不過只有澳洲大陸的原住民例外。他們到十七世紀還維持沒有柵欄的文明。他們真是打從根本喜歡自由的人…是他們生活的深刻隱喻。英國人來到後為了飼養家畜而圍起柵欄時,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為甚麼要這樣做。而且就在無法理解這原理之下,被當成反社會性的危險分子給驅逐到荒野去。所以你最好也要注意…終究在這個世界,是築起又高又堅固柵欄的人才能有效生存下去的。如果你否定這個的話,就會被趕出到荒野去。」
「可是這種生活方式還是有極限吧。以堅強為圍牆把自己圈在裡面並不能保護自己。所謂堅強,是會被更堅強的東西打破的。理論上來說。」「我所追求的,我所追求的強,並不是要論輸贏的強。也不是想要一道對抗反彈外來力量的牆。我要的是遭受外力來襲時,能夠耐得住的強。能對不公、不幸、悲傷、誤解或不了解—能夠靜靜忍耐下去的強。」
「迷宮這個概念,最初是古代美索布達米亞的人創造出來的。他們拉出動物的腸子—或許有時是人的腸子—以那形狀來預卜命運。並讚賞那複雜的形狀。所以迷宮形狀的基本原型是腸子。也就是說迷宮這東西的原理在你自己的內部。而且那跟你外部所元的迷宮性是互相呼應的」「是的。相互隱喻。你外在的東西,是你內在東西的投影;你內在的東西,是你外在東西的投影。所以你往往,可以透過踏進你外在的迷宮,而踏進設定在你自己內在的迷宮。很多時候這是非常危險的」